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怨魂-chapter 6 THE END

“正如你们所见,院长死了,而我将在这一非常时期暂行院长的职务。”年轻的男人斜靠在木质的办公桌上,身后有一个不深不浅的坑。他一遍遍扫视着围在身边的医师,身上的白大褂还没来得及脱,“警方已经介入调查,而我们的职责就是弄清楚病人为什么集体出现反常行为,和这与院长的死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。好吗?散会。”

“布里尔医生——布里尔医生!”在长廊里散开的人群中,走在前面、蓄着长胡子的男人被年轻的实习生小跑着追上。

“哦,卡尔。你还好吗?”他放慢了脚步与实习生并排走着,“刚来就遇上这种事情可不是很常见。”

“我没事,”卡尔理了理头发,“我们的病人什么情况?”

“初步判断是惊吓过度,和其他人一样。”两人转过一个角,停在一间白色的病房前。

门被打开,一阵冷气吹得人骨头发麻。穿病号服的人佝偻在床上,被突如其来的光激得一阵抽搐,然后歇斯底里地朝着门这边冲来,仿佛门外是他的救命稻草。

守卫拽着他的胳膊拖回了床上。卡尔被吓得呆愣在原地,直到左肩上柔和的触感把他的大脑从宕机中拽了出来。他微抬起头撞进布里尔安抚的笑容中,“我先单独和病人呆一段时间,好吗?”

“但——”

“没关系,卡尔,这个病人不会做出格的举动。我猜他只是很害怕。而且,”布里尔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朝卡尔眨眨眼,“他打不过我。”

半推半就地被送出门外,卡尔在门前不安地跺着脚,犹豫地看向身旁的守卫,“可以把监控传到我手机上吗?谢谢。”

“我们不是说好了吗,亨格特,”布里尔双手插进口袋里,低头望着在床上缩成一团的病人,“不然你就得穿束身衣了。”

病人抬起头来,蓄满胡茬的脸被冻得扭曲。

“空调坏了还是……?”布里尔望了一眼没有打开的空调,一回头被亨格特死死抓住了手腕,浑浊的眼珠恐惧地向外凸出,“不是空调,”他的喉咙被不断分泌的唾液堵着,发出的声音好像要溺死了。“是她……”

“谁?”布里尔皱着眉,低头看了看被捏得发青的手腕。

“你的上一个病人,那个躁动症……”亨格特的声音压抑着越来越低,最终只剩嘴无意识地一开一合,而全然没有声音。布里尔眯起眼看着他逐渐重复的口型,断断续续地读出几个字。

她……还……在……这。

“一个病人都记得我,你却忘了。”那声音就贴在耳畔,吓得布里尔跌坐在地上,抬头看见了那个飘在空中的熟悉的身影。“也许你也需要一点小小的治疗?”艾斯特歪着头,“昨天我就为院长的问题提供了一点帮助。”

“电击疗法,效果很好。”

门外,卡尔一圈一圈地踱步,不时低头看看手机,“到底是他们真的谈了这么久还是……”他停下脚步,将眼睛使劲凑近屏幕,右手两个手指放大病房窗外的景象。

屏幕上有一片落叶,就停在被风吹下来的那一刻。

病房里传出一声惨叫。门被砰地一声撞开,布里尔踉跄地边回头边往外跑,直到额角结实地撞上了长廊对面的墙失去意识,瘫软在地上。






“新闻播报:继院长死后,同精神医院的一医生又疑似遭到袭击受重伤,现入院治疗。警方已将两事件联合立案,并定型为恶性案件……”

病房里的电视开着。布里尔的意识从昏沉中不情愿地挣扎出来,满身的绷带和固定器让他的大脑有点发懵。

“醒了?”艾斯特飘到床边,“我猜你之前从来没有一动不动地在病床上躺过,是吧,布里尔医生?”几个音节被咬牙切齿地加重,似乎显示着她的心情不算好。

“其实我还有点想看你这样多待一会。”艾斯特并不期待着床上的人的回复,转而直接恶狠狠地将手插进布里尔的胸膛,嘴角扭曲出一个弧度,“但是你瞧,我摸到了你的心跳呢。”

布里尔感觉全身的血液被冻成了冰,心脏每抽动一下都冰冷窒息的疼痛,使眼泪不住地从瞪向天花板的眼睛里淌出来。头死死向后仰着,张大了嘴,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。

突然,艾斯特的手离开了他的身体。布里尔向床下望去,艾斯特半跪在地上,用融化了一半的手死命掐着胸膛,全身渗出类似汗的液体,变得越来越透明。

艾斯特很清楚在发生什么,在疼痛将要耗尽所有的精力之前她还能分出一小部分来思考。她只是不明白怎么……

被浸湿的目光接触到了电视的画面,那里还在播放着同一条新闻。

“……这所名为'萨朗院'的精神医院已经禁止平民进入,警方同时表示,目前未排除一周以内进出此医院的任何人的作案嫌疑……”

对哦,过了这么长时间,消息早该传到美国了吧。而那个女人……估计是在经过了一堆毫无必要的权衡之后终于做出了选择。

艾斯特感觉自从死后久据心中的怨气正在消失,内心转而愈加平静。她知道没有这些怨气自己将不复存在。她盯了一会儿不断融化着的身体,腰以下的部分已经化作一滩水,然后迅速蒸发殆尽。她微抿了抿嘴,轻轻将一声叹息飘散在空中,缓慢地吐出了自己迟来的遗言。

“真是……愚蠢。”







美国,几个小时前。

“新闻播报:继院长死后,同精神医院的一医生又疑似遭到袭击受重伤,现入院治疗。警方已将两事件联合立案,并定型为恶性案件……”

凯特盯着屏幕,只感觉呼吸愈加粗重,脑海里的判断铁锤般一下又一下砸着她的心,又仿佛要挤爆她的脑子。

麦克斯疑惑地拽了拽她的手,她却感觉就连安慰地勾一下嘴角的动作都没有力气去做。

她坐到床边,迟疑地用手机摁下一个号码,“警察先生?”

“叫我约翰就行,“警察接起来后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又怎么了,布莱克女士?”

“你看到新闻了吗?”

约翰用右手调大了车内广播的音量,“啊……是,爱沙尼亚的案子,怎么了?”

凯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,“那是萨朗院。”

“所以……?”

“你能……帮我查查那个受伤的医生是克莱默的主治医师吗?”

约翰沉默了一会儿,“……好吧。先别挂断。”他又用右肩夹住手机,左手拿起对讲机,“B9呼叫总部,申请查阅丽娜·克莱默的相关资料。”

凯特无意识地在卧室里转了一圈又一圈,直到她的大脑习惯了单调的脚步声。电话那边终于传来了声音:“……是。”

凯特像被一个单词抽走了所有的力气,将自己的身子扔在了床上,失声笑了出来。

自己是这一切的起因啊。这个思想深深盘踞在她脑中,将根越扎越深。

约翰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电话那边的回音,心中隐隐涌上一股不安,“你还在吗,布莱克女士?”

“布莱克女士?”

“……没事了,谢谢你,约翰。”那边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,

“还有,叫我凯特就好。”



凯特从镜子里淡淡地注视着自己,任由悲伤缓缓地割着心脏,手上将从没用过的一瓶安眠药悉数倒出,用勺子一下一下地碾碎。

她走进麦克斯的卧室,在小女孩的额头上落下一吻,用尽力气撑出一个平常的微笑,{今天妈妈可以和你一起睡吗?}

{好诶!}麦克斯高兴地搂住凯特的脖子。

凯特抱着麦克斯躺下,泪水不受控制地啪嗒落在枕头上,撑着眼皮不住地用目光将麦克斯描摹了一遍又一遍。困意如海水般涌来,她想掰过麦克斯的肩膀最后看一眼自己的女儿,又害怕她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,缓缓将手缩了回去。

{妈妈你还没讲睡前故事呢!}麦克斯突然翻过身来,看见凯特熟睡的侧脸又停下了动作,{咦,妈妈今天睡得怎么这么早……}

妈妈肯定是累了吧。麦克斯搂住凯特的身子,也逐渐陷入了昏沉的倦意之中。恍惚之间她感觉凯特的身子不如以前那么暖和。

睡觉着凉会感冒的。麦克斯模糊地想着,于是又将身子搂紧了一点。

麦克斯睡着了。她做了一个梦,梦见一大片向日葵,在灿烂的阳光底下。
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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